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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令有司农隙开决白茅浦故道奏绍兴二十四年九月 南宋 · 环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七、《中兴小纪》卷三八、《续资治通鉴》卷一三○
临安平江、湖、秀四州低下之田,多为积水浸灌。
究其所以,盖缘溪山诸水接连,并归太湖,自太湖水分为二派,东南一派由松江入于海,东北由诸浦注之江。
松江泄水诸浦中,惟白一浦最大,今为泥沙淤塞,每岁若遇暑雨稍多,则东北一派水必壅溢,遂致积浸,有伤农田。
望令有司相视,于农隙开决白茅浦故道,俾水势分派流畅,实四州无穷之利。
宋故扬武翊运功臣太师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咸安郡王致仕赠通义郡王韩公墓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九一、《鸿庆居士文集》卷三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八
建炎三年冬,金人合诸种数万骑,绝淮溯江,鼓行而南,如践无人之境。
一时将吏望风逃散,窜伏草莽閒,无一人敢婴其锋者。
当是时,太师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咸安王韩公,以两浙西路制置使提孤军驻扬子焦山,募海舶百馀艘,具糗粮,治器械,进泊金山下。
连舻相衔为圜阵,东向邀其归路。
植一帜,书姓名表其上。
金人望见,大笑曰:「此吾机上肉耳」。
平旦,拥千舟噪而前。
先是,公命工锻铁相联为长绠,贯一大钩,遍授诸军之伉健彊有力者。
比合战,分蛮舶为两道出其背,每缒一缏,则曳一舟而入。
大酋立万马江上,锐为救,孰视躁扰,莫能进一步。
曾不逾时,掩获数百舟几尽,遂大败,闭壁不敢复出。
已乃并治城西南隅,凿一大渠,亘三千里,欲潜师度建康,而地势高仰,潮不应。
一日,乘南风,纵火千馀筏抗吾师,破巨浪,冒百死趋瓜洲渡
公曰:「穷寇勿追」。
纵使去,于是录俘囚,束之,沈江中,金帛尽分麾下;
赆遣吾人之被系执者,书妇女州里姓氏,揭诸道,以访其家。
然后献捷行在所
是后,两淮交兵,伏尸流血,千有馀里,而虏人卒不能饮一马于江者,繄公扬子一战之捷也。
公讳世忠字良臣绥德人
年十八,始隶延安府兵籍。
剽悍过绝人,不用鞭辔,骑生马驹,挽彊驰射,勇冠军中。
家贫无生产业,嗜酒豪纵,不治绳检,间从人贳贷,累券千数。
遇出战,则跃一马先登,捕首虏驰还,得金币偿之,率以为常。
尝从统制官党万战银州,方解鞍顿舍,而贼骑出间道,直捣其营,万狂顾不知所为。
公袒裼持一戈,率其徒战却之。
万兵来援,殿而还。
又尝遥见一酋,金甲朱旗,护兵,意得甚,公驰一骑刺杀之。
后谍知为贵将驸马郎君兀謻者。
大帅张深表其功状上之朝,而宣抚使童贯怒不先己,黜其功不录。
宣和初,妖人方腊起青溪,不旬朝,众数万,破衢、婺、杭、睦、歙五州,江淮大震。
徽宗诏诸将发兵捕诛,时公隶统制官王禀
行次浙河,别将王渊驻兵在焉。
公扣马而进曰:「公领骑兵,而战非其地,奈何」?
矍然问曰:「汝为谁」?
答曰:「韩世忠也」。
善其言,移屯据便地。
翌日,纵骑搏贼,公率所部突其旁,贼惊奔,追杀无噍类。
喜甚,饮公酒,悉举饮器授之。
会禀卒,遂从不去。
方腊授首,例补承节郎
河朔山东群盗蜂起,大者攻犯城邑,小者延蔓岩谷,多者万计,少者千百为聚。
魏博则有杨天王之流,青、徐、沂、密如高托山等,至不可胜数。
公方从王渊招捕于两河之间,而捉杀制置使梁方平又请公自副,除山东之盗,公皆次第讨平之。
以功,累迁武节大夫
靖康末,金人围太原枢密使会诸道兵赴援,而张师正统胜捷一军,号精锐
尚书李弥大素不知兵,欲诛一二裨佐,立威以彊军政。
太原不守,师正遁归,弥大斩以徇众。
反侧汹汹,又不时抚定。
一夕溃去,所过焚掠,官军莫能抗。
圣皇帝诏公讨捕,公晨夜兼驰至宿迁,单骑扣其营,大言曰:「我辈山西良家子,好勇尚气,岂肯作贼?
此李公缪妄,使若等求活于草閒耳」。
众素伏公勇,相视慨然,投戈免胄,请从公自归。
公杖马箠护之而还。
渊圣召见嘉奖,面赐袍带,正受单州团练使
今天子以兵马大元帅驻军济州,群臣劝进,公偕诸将陪扈至南京
上即位,进嘉州防禦使御营平寇将军
再幸维扬,又负櫜鞬以从。
建炎二年统制官苗傅、刘正彦扈隆祐太后驻跸临安府
明年春,乘舆亦自维扬至。
、正彦辄起异图,拥众伏阙,杀枢密大臣,与中军统制吴湛通为囊橐,裒凶聚慝,视君父无如也。
于是观文殿大学士特进张公浚,以礼部侍郎御营参赞军事檄召诸将除君侧之恶。
公时以所统军承宣使,自淮阳海道来,舟次平江境上,檄书适至,公读之,怒发冲冠,椎床大呼,雪涕誓师,共除凶逆。
人人感厉,争先请行,遂偕丞相张公、故太师张公俊、故少保吕颐浩,合兵倍道而进。
苗傅弟翊伏赤心军伺击于临平山下,公曰:「乳臭儿敢尔耶」!
一战驱之,直抵北关,而、正彦已拔栅宵遁矣。
越日,公入见曰:「主辱臣死,臣誓不与之俱生,请缚二凶以快中外之愤」。
上壮其言,酌巨觥劳遣。
公即日就道,至建州浦城追及之。
等阵而待,正彦突一骑拒战,其锋剽甚。
公手格正彦,禽之,吏士欢奋,亦就缚,卒槛二凶以献如言。
上亲御翰墨,书「忠勇」二大字赐公,制除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两镇节度使
四年,金山捷书至,除检校少师,改武威感德军节度使。
制曰:「兵要害,邀击其归,大振军声,杀伤过当。
犬羊震叠,知国有人」。
至今天下诵之。
金人退舍,群盗尚猖獗如故时,范汝为据建州曹成、马友、李横众数万,转掠湖南北,而刘忠者,冠白毡笠自表,最彊盛。
上面命公副参知政事孟公庾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
公次建安城而阵,汝为虽不敢出一甲,而婴城固守,弥月不下。
公周视城堞,一日,伺其怠,梯而上,将士随之,尽夷其党,而建州平。
遂卷甲循江西路入湖南
公语其下曰:「成等乌合无斗志,非汝为比。
迫之则并力,玩之则生奸,一谕以招抚,一戒以剿除,俾自择已」。
后其徒更相猜贰,倒戈相诛,或畔散,或伏降。
惟白毡笠者,负山阻水,旅拒自如,欲老我师。
公曰:「忠作贼耳,欲何待」?
一夕,部勒诸军,分数道并进,忠大穷,驰小舟跳出。
有顷,徒中持忠首至,湖道亦平。
旋师建康,是岁建炎四年也。
淮南东路宣抚使
宣和末,金人犯京师,议者皆谓:彊胡不量彼己,昧死一来,忽见天子宫阙、苑囿、城池之大,愗愗然莫相知,而五路之师日至,间其疑惧,压以重兵,而与之讲,庶几景德澶渊之盟,足以为德。
无何,劫寨一跌,始有轻视中原之意。
积五六年,举国大入,超邑越都,通行无所累。
南至潭湘,东暨吴粤,皆罹其毒。
诸将按兵坐视莫与校,惟公自负其能,独与虏角,何其壮也!
北方之俗善骑,壮士健马被铁衣数重,上下山阪如飞,矢刃不能伤,故常以骑兵取胜。
公在建康,蒐东南恶少年敢死士为一军,教以击刺战射之法,号「背嵬军」,如古羽林、佽飞、射声、越骑之俦,履锋镝,蹈水火,无不一当百。
于是胡马牧淮楚间,公至天长之大仪,与之遇。
虏酋孛堇挞也拥铁骑奔突而前,背嵬者人持一长柄巨斧,堵而进,上揕其胸,下捎其马足,百遇百克,人马俱毙。
又自出新意,创「剋敌弓」,斗力雄劲,可洞犀象,七札,每射铁马,一发应弦而倒,虏大震骇,若有鬼神。
捕获千人长、万人长,铠甲器械甚众。
又转战至高邮,卒擒挞也等,具舟载俘获献之朝。
至是,胡人一再败衄,稍知沮畏,虽时时小入盗边,无复跳梁不制之患矣。
少师、横海武宁武安军镇节度使
公生长兵閒,习知戎事,而天资拳勇,未尝以一毫挫于人;
临机制胜,一出于意造,故能以少击众。
刘豫聚兵泗上,公戍山阳与之对垒,屡战破之。
尝乘胜逐北,踰淮泗并符离,径淮阳宿迁
亟召北军四面而至,围之数重。
公按甲不动,俄麾其众曰:「视吾马首所乡」。
奋戈一跃,已溃围而出,不遗一镞,按辔而旋。
公曰:「虏易与耳」。
益治兵赴利,进攻淮扬。
虏酋挞里孛堇者,骁勇盖众,独出跳战,不胜而逃。
马太师亦号勇将,欲乘两虎相毙之势,奋迅而出,亦重伤败去。
退而太息曰:「名不虚得矣」。
师旋,斩捕首虏过当,封英国公
会虏主遣完颜乌陵孛堇来聘,请以太上皇梓宫、皇太后銮驾来归,除前事,复故约,上曰:「诚如书,吾能忍诟以从」。
使驲五反,岁行两周,而和戎之议定,两地宴然解兵彻警。
公自山阳造朝,拜枢密使,貂冠赤舄,入侍帷幄,极人臣之道。
阅数月,思避时柄,上书解机务,不许。
章累上,且曰:「臣蒙国厚恩,誓捐躯战场,效一死以报。
今以非材承辅枢极,进陪国论,实怀危溢之惧。
所冀天慈,俾解将相之官,以祠官奉朝请
日望清光,不胜区区至愿」。
上不能夺,加太傅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咸安郡王,恩礼褒崇,度越前比。
公受命已,杜门谢客,绝口不论兵。
时跨一驴,从二三童奴负几杖,操酒壶,为西湖山水之游,解衣藉草,命酒独酌,兴尽而返。
平时将佐部曲,皆莫见其面。
以二十一年八月四日薨于私第之正寝,享年六十三。
方公被疾,上饬太医驰视,问劳之使相属于道。
疾益侵,始用公请,册拜太师致仕。
讣闻,不视朝,赗赙加等,遣中贵人护丧事,赠通义郡,官其亲属九人。
呜呼!
靖康建炎,戎狄内讧,天下多故,公起行间,忠愤感发,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
建阳之役,手擒二叛;
金山之战,酋渠奔命,仅以身免。
然后驱攘群盗,四封之内埽荡无馀。
方是时也,诸宿将便屯江左,公独留戍山阳
孤垒块然,旁无蚍蜉蚁子之援;
蔽遮江淮,屹然如金城汤池之固。
中兴之烈,公为第一。
主上英武,所以驾驭诸将,虽隆名显号,极其尊荣,而干戈鈇钺,亦未尝有所私贷,故岳飞、范琼辈皆以跋扈赐死。
惟公进而许国,杖一剑戡除大憝,为社稷之臣;
退释兵柄,以功名富贵始终。
官一品,为公师,持三镇戎节,累封大国,进爵称王,赐号「扬武翊运功臣」,食邑一万三千七百户,实封五千九百户
泽流子孙,书勋竹帛,追配前哲,可谓贤也已!
曾祖则,赠太师国公
祖广,赠太师国公
考庆,赠太师国公
元配秦国夫人梁氏,今配魏国夫人氏。
四男子:彦直左朝请大夫、行光禄寺丞,兼权尚书屯田员外郎
彦朴,右奉议郎直显谟阁
彦质,右奉议郎直徽猷阁
彦古,右通直郎直徽猷阁、充两浙西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
八女:右朝散郎通判饶州曹沾,左迪功郎、充广安军教授冯用休,左迪功郎、充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万修左迪功郎、新授福州怀安县主簿刘苢,左迪功郎、新授婺州东阳县尉胡南逢右承事郎、充秘阁修撰张子仁,其婿也;
二人奉道为黄冠。
孙男四人:梃,右宣议郎、直秘阁
杕,右宣议郎、直秘阁
格,右承事郎
栩,右承奉郎
公御军严而有恩,纪律修明,不以赏罚佐喜怒;
藜羹糗饭与众均,士以故乐为用;
摧锋陷坚,百战不殆,威名凛然,天下想见其风采。
太母行殿归次国门,将相大臣班迎道上,太母坐帷中,顾左右曰:「韩某孰是?
虏中皆知其名」。
既而嘉叹久之。
间遇朝谒,传呼道涂,老幼夹路,倚舂释担,聚观太息。
上所赐诏皆亲札,云章宝墨,奎壁之光粲然,集而录之,为若干卷,锦囊玉轴,子孙世守之,为希代之宝。
公病且革,故时将吏问疾卧内,公曰:「某历事三朝,大小百馀战,冒白刃,中流矢,未尝退衄,瘢疻尚存」。
发衣视之,举体皆是。
「赖天之灵,得全首领卧家箦而没,诸君尚哀其死耶」?
彦直等以其年十月庚午,举公之柩,合祔于平江府吴县胥台灵岩山秦国夫人之墓。
于是寺丞过余请铭。
某曰:「太师咸安,中兴名将,盍奏乞本朝有名位、能文章名公卿大夫功德者为之辞,以诏后世?
以罪斥,辞不敢」。
距今七年,韩氏书谒无虚月,请益坚。
会余蒙恩除罪籍,遂不辞,乃即平日所见,志其大者,而系以铭。
铭曰:
炎正中否,有来天骄。
牂羊之首,坟犬为妖。
万骑控弦,鼓行而至。
诸将按兵,拱手坐视。
暨暨韩公山西
赤心许国,谊不营躬。
群枭噪欢,伏阙称乱。
奋梃一呼,奉头鼠窜。
手格二叛,槛载而归。
磔之东市,封为鲸鲵。
胡马饮江,千艘北渡。
公挺一身,塞其归路。
犬羊胆落,江水为丹。
电埽霆驱,威憺八蛮。
移屯楚甸,坐镇千里。
长城隐然,彊寇气死。
释兵十万,归居庙堂。
玉带金鱼,异姓之王。
麒麟图象,中兴第一。
巍巍堂堂,莫与公匹。
国恩粗报,哿矣归休。
奉身而退,以老菟裘
大雅君子,明哲是保。
一马二童,担夫争道。
乌乎逝矣,生虽有终。
与宋亡极,惟公之功。
阖阊之西,灵山之麓,有坟岿然,过者必肃。
佛国白赴召刘侍郎无言与诸贤作供于报恩题壁以纪傍有隆茂宗所作古木怪石 南宋 · 释居简
五言律诗 押齐韵
白也苕溪,诸贤重挽携。
金刀眷良集,铁画粲芳题。
神护藏书壁,鸿留印爪泥。
阿隆霜干老,附并薄云霓。
下竺修造疏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六、《北涧集》卷九
殿古云深,一会灵山面势;
阁蜚天迥,九花芳沼为邻。
此外皆椽差梠脱之馀,于是乎雨震风凌之甚。
础难胜任,未闻浇柱之箴;
梁昧持危,有待架虹之手。
行将压矣,坐视惄然。
思创建不曰惟艰,顾因循尚安敢肆?
三檀应无住相,两涧不尽恩波。
王舍城,乃古佛国
春风著力,齐吹入此门来;
梵刹重新,何莫由斯道也。
寿圣禅院大观二年 北宋 · 张弼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四、乾隆《海宁州志》卷六、民国《海宁州志稿》卷一九
西距县郭五里,俗谓之东庵,盖雪峰禅师尝隐此,身光发见,远近望之以为回禄,驰往救扑,至则无有,因号为光明庵
后稍益屋,谓之光明禅院
熙宁元年,始赐今额。
庵后大树径数十围,柯枝蚴蟉,皆南引以覆庵,雪峰手植物也。
树□古井甘冽,大旱犹供百人,亦雪峰所凿。
然院屋才数楹,痹陋隘迫,莫能立众。
天圣已来,居无常人。
元符间,僧俗以为县无禅刹,四方云游,蔑解袍之所,乃启官请仲渊长老主之。
渊乃为之负米乞食,以供其徒。
禅侣云集,而无精舍止息。
积十馀年,始能造像构殿,立三门,建方丈,敞大法堂,增广庭庑,厨库寮舍,造供具创,几榻器用,无不备者。
华屋巨梁,修廊奥室,皆突起辉焕,列于泥涂草莽,巍然华赫一大伽蓝矣。
予两年不至东庵,今日偶复游之,睹其壮丽宏大,崇广富备,恍然如化,非复前日东庵也。
寺僧云:渊师募檀施,鸠集材植,积久告办,乃始经营,故能成以百日。
予惊叹赏览久之,因谓浮图之祠遍天下,虽三里之城,十室之邑,罔不有窣堵若者。
然要之必其山水雄深,林木秀茂,形胜地利既胜,则能华侈广大,缁徒众多,不尔亦荒凉痹陋,名存实亡。
惟白黄莞,榛棘灌莽,岂有山川形胜、地势风水使然,而渊师特以道力强兴起之。
彼所在荒刹弊寺,亦岂无僧,而榛棘颓圮者,人之不能胜天致然也。
今不待山川形胜而独能宏丽壮大者,天于人欲,亦每从之之谓欤!
余既嘉渊师之能,复念雪峰圣迹初无记载,故为之纪其本始废兴于方丈之北壁。
大观己丑将仕郎、前监本县盐监张弼秉道撰。
按:道光《海昌备志》卷一二,道光二十七年刻本。
重游开福寺访佛国和尚 明 · 尹守衡
五言律诗 押文韵
胜地开莲宇,山川两岸分。
启窗全纳日,扫榻半留云。
钵静蛟龙卧,钟圆昼夜闻。
春来烟水满,鸥鹭得同群。
修飞来殿碑记政和六年冬 北宋 · 胡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光绪《广州府志》卷一○一、康熙《禺峡山志》卷二○
中宿之半,倚石作大禅林,敕曰「广庆」,国朝康定初所赐额也。
案寺杂记三十有六,而飞来殿实其权舆。
武溪僧了致玫嗣法佛国禅师,维曰:崇宁改元明年,归自法云。
越二年,三司曹溪选请住持。
入院之日,旧三门左行蹑级而上,登顶谒还,视基构圮陋弗支,俯瞰长江如堕,辄喟然曰:「不葺修,何以奉香火、重本源乎」?
乃募众缘,益之岁入,斤斧槩集,据旧一新。
广五丈五尺,深三丈四尺有奇,前崇四楹,左右翼如也。
经始于大观戊子之初,告成于九月之望。
上栋下宇,咸饰以朱,日皎月辉,上薄云汉。
后八年改九事,功德至之,酬瞻肃心生焉。
先是,梁武帝时,峡有二神人,化为游方居士,往舒州上元延祚寺贞俊禅师,曰:「本峡据清远上游,吾欲建一道场,足立胜概,师能去乎」?
师然其说,俄而中夜风雨大作,黎明薄雾,启户而金碧宝相,巍巍乎已在此山中矣,一何速哉!
说者谓黄帝时降二庶子五羊,长曰大禺,居峡南,次曰仲阳,居峡北。
厥后二臣左曰初,右曰武,亦同隐于林麓之间。
所谓二神人,非即二庶子乎?
予应之曰:事隐乎微,不可究测,一言蔽之曰神。
夫以神运无方,声迹俱泯,寸步不动,六合已周,使其少致力焉,虽华岳可移,沧海可决,况其为土木乎?
初念厥治,以人相神,则亿万斯年独存而常今矣。
玫师自据法席,行将一纪,只椽片瓦,皆出其力,而曩昔出山似兹殿始,故取其名之著者刊于石。
时政和六年丙申冬记。
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序 北宋 · 张商英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九、《天童寺志》卷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四
华严性海,纳香水之百川;
法界义天,森宝光之万象。
佛陀之真智,尽食识之灵源。
故世主妙严,文殊结集,龙宫诵出,鸡岭传来,继踵流通,普闻华夏。
李长者《合论》四十轴,观国师《疏钞》一百卷,龙树尊者二十万偈,佛国禅师五十四赞,四家之说,学者所宗。
若乃撮大经之要枢,举法界之纲目,标知识之仪相,述善财之悟门,人境交参,事理俱显,则意详文简,其《图赞》乎!
信受奉行,为之序引。
按:《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续藏经第二编第八套第五册。
法云佛国禅师白如来真赞 北宋 · 米芾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四
频瞻玉座,再奠金田。
一般獦獠,敬备人天。
不落此相,莫下名言。
按:《宝晋英光集》卷六。又见《宝晋山林集拾遗》卷四。
祭李三溪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九、《翰墨大全》戊集卷四
我观大造,赋予万形,其所甚靳,惟气之清。
独于三溪,清异其禀。
涧澄岳静,玉营霜凛。
平生有手,不揖俗人。
亦有空瓢,不恼比邻。
孤标伟论,四海齰舌。
严讥显诲,后辈赪颊。
中丘壑,吟里乾坤。
三松之子,诚斋之孙。
青萍一试,地轴撼折。
铁笛二弄,月树碎屑。
枚数清事,有独无对。
我评翁清,乃在此外。
道远俗薄,表洁中污。
岂不能言,行弗与俱。
志随气迁,心逐境渝。
不觅妍好,化为籧篨。
谁能如公,冰蘖自守?
收科纪三,历仕考九。
名虽金树,身只村叟。
问其田园,荒畦断亩。
问其家具,老盆尘缶。
病臂无药,枯肠不酒。
酸寒萧疏,不改其旧。
改其旧者,惟白其首。
从来诗声,摩戛宇宙。
末技区区,纵求非寿。
独持一贫,照耀前后。
清哉卓乎!
山岳不朽。
惜我定交,折溪之
朝游暮返,夜语晨催。
我岂能诗?
公教之裁。
我岂能字?
公教之开。
翁虽我友,我敢翁侪?
云胡比年,天不怜才?
能几何人,雪折风催。
鬼覆三豪,人归我哀。
夺至此公,星黯以回。
大招小招,公来不来?
佛鉴大师语录序1092年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二二、《鸡肋集》卷六九、《东堂集》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佛以无心通达一切法,而以一音演说之。
故法法皆心,说说皆法。
半字满字,有离有解,有假名字,而无一物。
四句百句,千万亿句,乃至不可说䢷由他句,其字有尽而义无穷。
始自《四十二章》西来,而佛书遍中国,能言之类,无以复加。
如经所说,山河大地皆是菩提瞪发劳相。
譬菩提心为一大镜,而山河大地、一切众生、草木根牙之类,皆清净本然中所现物,故随取随用,而其取其用,皆不外吾镜中。
则其能以无心通达而一音演说,字有尽而义无穷,能言之类无以加,岂不以此哉?
然佛以无言言,故如刀画水,如空中鸟迹,过不可寻。
而昧者欲求画于水,求迹于空,故观一藏教,如大海普雨,而欲以浅智悉数其滴,至不可得,则生迷闷。
于千万亿句,计常计断,见中见边,如步屈虫脚移后蹑前,终不得舍,而曾不知反滴为海,则千万亿句,画亡而迹失。
有大智人菩提达磨,具佛知见,悯此震旦为教所缚,而来解之。
最初一语,廓然无圣,有求心了不可得者,即以付之。
故面壁不立文字,而一藏教咸露无馀。
佛音人音,鸟音兽音,一切风水百物之音,是音皆说,是说皆义,乃至墙牖栋柱,无说亦说,随其根性,使各悟入,如是解脱无量之众。
譬五百比丘,各有悟门,言人人殊,而佛告舍利弗以彼皆正说,无拣择也。
粤有佛国禅师白公天衣怀公之裔孙,法云秀公之嫡子,提祖师印,为一切雄。
佛鉴大师惟仲又佛国之嫡子。
始从佛国悟庭义,即师子吼,尽眼色界,随类拈出,物物皆金,而佛国故不作如是言,佛鉴亦不作如是解也。
或举庭义问者,则曰:「莫谤我师」!
然青青满前,用亦不尽。
既往金山龙游道场,皇帝数遣使降香,学者云集,震于江南
补之金山,师倾盖欣然语。
以家弟无极宰说之宗旨夙契,尝赴初请桃园鼓山,亦以补之于道有少分,因出门人所集《语录》,求为序引。
补之闻之,昔佛一时取恒河岸一叶,告诸比丘:「我所觉了一切诸法,如大地草木;
为众生说者,如手中叶」。
佛以为叶叶皆举,累劫不尽,故举一叶,使自趣入。
而缚于教者,始叶叶而求之,非祖师具佛知见,则安能不立一指而尽佛之蕴无有馀哉?
知此,则如来祖师无异禅也,故因《佛鉴语录》而伸之。
高邮月和尚塔铭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二○、《嵩山文集》卷二○
夫与世士而论出世之法,难矣哉!
惟观乎世间者,斯得不二法门也。
连城之宝,照乘之珍,其贵在宗庙郊祀者,孰不有敬心哉?
然是器也,或藏而不出,或出而不耀,众未必能观之,况得而名之耶?
盖四岳之外,又有高山存焉。
今之禅宗最盛者天衣之徒,天衣之大弟子曰北京元公、慧林本公、法云秀公,隐然名闻于天子,而累朝耆德大臣暨公卿大夫士,莫不降辞气以礼之。
三公之嗣法者,其盛尚胜计耶?
惟是三公之外,又有长芦夫公,则高山在四岳之外者也。
夫之嗣法曰高邮军乾明禅院第十三代师曰宝月姓颜氏扬州天长铜城人。
母许氏,梦梵僧而生师。
母于时谈胜如舍利弗,视师有伏犀奇骨,眸子烱烱,则梦中之僧也。
年十九为僧,受具戒,谒夫公于北固山,得与琅琊愿为友,率愿同见四祖演、东林总,而师留侍及总。
又至长芦秀公,时佛国白长芦首座,欲友师而不可得也。
师久悟楞伽山宗通说通为一致,永嘉真其人也。
盖元公、秀公自讲而禅,本公、夫公由禅而劝人以讲,其视今之哑禅、魔禅、闇證禅为如何哉!
而师又特有异者,以谓南方之讲与吾之禅近,则吾绝待之功浅,惟北方之讲夐异吾之禅,庶几深吾绝待之功也。
乃入洛听《华严》、《金刚》、《圆觉》五年,极北律枯槁摧朽之行,莫知其初禅人也。
师于是乎得师子奋迅入三昧,又得师子奋迅出三昧矣。
庵居于高邮久之,遂应其乾明之请。
师为人朴直,深静寡言,一日高座,上天雨曼陀罗花矣。
其后不问不言,不利物不言,不知世间有声名不也。
古者避名而名随,今不求名不得名也。
师则湛湛虑绝,沈沈名断者矣。
其来四方之供,新久废之居,则皆实相第一义谛也。
凡十有四年,犹少食顷尔。
弟子道浃者可童也,师称之曰「法器」,「可与观圣种性,特不保其生缘几何年也」。
无几何,浃卒,师叹曰:「吾亦何生」?
政和七年九月十三日师因疾病告众曰:「俟钟声而去矣」。
寿六十一,腊四十三,以靖康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塔城北金塘乡。
弟子道源等三十人,道滋今住乾明,浃之母兄也。
去年冬避金贼至高邮,识滋,滋来乞铭,以予尝名琅琊愿也,不得辞,为之铭曰:
草木及墙壁,炽然说无时。
是谓所说者,其能说者谁?
稽首能说者,夫人大导师。
无谓我凡夫,一念我见之。
地固山夫公,旷勉有因缘。
今日所得法,十方佛现前。
夫语亦语,夫默总湛然。
惟圆乃称珠,惟珠乃同圆。
《华严》一法界,《圆觉》三净观
《金刚》空不空,与我互圭伴。
我法实如是,世人莫我诳。
我与钟声同,非常亦非断。
建中靖国续灯录付受次第 北宋 · 释惟白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三
七月十五日通进司投进劄子,当日蒙差阁子下杨太保日言传圣旨,就寺宣取《建中靖国续灯录》并《上皇帝书》。
佛国禅师望阙跪进。
续蒙差阁子下黄太保勉传圣旨,承受入内,上进御前。
至八月二十六日,蒙圣恩差降中使阁子下李太保敏,奉圣旨,就张敦礼宅,诏法云寺住持、佛国禅师惟白,赐《建中靖国续灯录》三十卷、目录三卷,仍赐御制御书序一轴,销金复帕等。
公主望阙受赐,仍与阖寺大众等迎引入寺,就法堂供养奉安讫。
即时升座,举扬般若,称谢圣恩,祀严圣寿,寻具语续并谢恩表,附中使李太保赍入内进呈。
是日,佛国禅师升堂语录。
师登座拈香云:「佛祖相传,经无量劫。
龙天护祐,遂有今时若也。
圣贤嗅著品类,闻知三十四心断结,五分法身顿圆,如今拈出,焚向炉中。
伏愿皇帝陛下道高尧舜,德迈羲轩。
七十二峰,耸为寿岳
百千巨海,流贯福河」。
次拈香云:「伏愿中宫皇后皇太妃、两宫皇后皇太子诸王天眷懋肃,宫闱声高,启颂崇显,三宝永赞,万机便敷」。
坐问:「帝泽霶流,御制文显扬祖道,赐禅门续灯,从此传千古,师将何法报皇恩」?
:「高提法印归皇化,大续真灯助帝明」。
僧曰:「若然者,今佛一言光古佛,开发九州禅悦心也」。
:「祇将一滴曹溪水,四海为霖报我皇」。
僧曰:「可谓是字字燕金满目,言言赵璧盈山」。
:「祇道得一半」。
僧曰:「遮一半,请禅师道」。
:「龙章并凤藻,玉画与金钩」。
僧曰:「箭锋相拄禅家用,鞭影齐施又若何」?
:「皇帝道了」。
僧曰:「恁么则少室因兹增道价,法云堂上转光辉」?
:「知恩报恩」。
问:「承师有言,唯凭一滴曹溪水,四海为霖报我皇。
祇如帝恩已降,祖道重彰,如何即是」?
:「三十年来罕逢此问」。
僧曰:「过去灯明佛,本光瑞如此」。
:「龙出洞时片片,凤栖梧处叶青青」。
问:「承皇帝序『直指性宗,单传心印。
可得于眉睫,可荐于言前』,如何是直指性宗底句」?
:「作家君王,方恁么道」?
僧曰:「廓然全露真消息,恭览今朝御制文」。
:「一言妙契寰中旨,千古淳风特地清」。
问:「四海禅宗,今朝光显。
学人上来,师举唱」。
:「静为天地本,动合圣贤心」。
僧曰:「雷音一剖乾坤肃,御笔才挥万象明」。
:「五云生岳顶,一气镇寰中」。
僧曰:「寒松露滴澄潭月,秋菊新开万蕊香」。
:「知时别宜」。
问:「御书新降,帝泽初沾。
正当此时,师说法」。
:「圣文轻世宝,宸笔带天香」。
僧曰:「祖燄续时光灿灿,觉花开处叶重重」。
:「不妨道著」。
问:「清焚一炷玉炉烟,上祝吾皇寿万千。
佛燄祖灯从此盛,师高唱太平年」。
:「禅林生瑞气,梵刹起祥云」。
僧曰:「祝圣一句,又作么生」?
:「近闻南岳僧来说,融顶万年倍高」。
师乃:「佛心量廓,明明洞照于十方;
祖意渊冲,杳杳冥通于三际。
少室而花开万朵,鹫峰而燄列千灯。
芬馥满于寰区,光华彻于沙界。
或调根而授法,或疏派以凿源。
耸干垂枝,腾光潜耀,统归于一致,分立于五宗。
所以天台智者指以一心,通乎三观。
莲华谈于一妙,薰风尽于九旬。
文句交罗,法性澄湛。
作两朝之师表,为千古之规模。
贤首国师,趣举一毫。
七处九会,齐彰剖折。
一尘百门,万行备足。
圆融具德相包容,启顿初心,便成正觉。
慈恩法主宝剑垂袖,悟彻于一心;
援笔临文,疏成于百本。
六释义而广明,三无性以澄辩。
橐籥人天,笙簧宗教
南山律师具三千威仪,持八万细行,演十诵妙旨,唱五分律文。
洞晓开遮,深明轨范。
布三番之羯磨,作四果之初因。
王臣瞻依,天人侍卫
达磨祖师单传佛印,直指人心。
自悟自明,自通自證。
潜光资于实行,密旨契于宗风。
十圣那知,三贤罔测。
临机而大用,固不拘于小慈。
抬眸则青嶂千重,拟思则万顷。
全体分付,觌面相呈。
德山一棒,则血溅星飞;
临济一喝,则风生霞散。
云门顾鉴,分明函盖,乾坤雪岭,提撕便见。
光辉日月,赵州翠。
桃花,拂握龟毛。
头头指示,仗横兔角;
物物全提,轮动般若。
神锋八万,宁静磨砻;
智慧宝剑,四海宴清。
迥超心识之端,透出语言之表。
由斯海明珠,光光而满目;
形山大宝,涌涌而现前。
放去全机,拈来受用。
然虽如是,正当今日如是话会。
窃思佛法付授,国王嘱以威德护持,使之流布沙界。
恭惟皇帝陛下聪明文思,为三千大千之尊;
睿哲英諆,作百亿四洲之主。
是真菩萨现为明君,故能顿悟佛心,顿明祖意,顿圆知见,顿性源。
运大等慈,不忘授记,降圣文于觉苑,洒宸翰于禅河,诏行《续灯》,助明国祚。
非谓释门一时之幸,实为禅宗万古之光。
瞻望天庭,不胜感荷。
以此举扬,上延睿算。
伏愿皇帝陛下智若日月,灯佛洞照大千;
寿如山海,慧王永延长劫」。
师复:「恭承圣序:『箭锋相拄,鞭影齐施。
直指性宗,单传心印。
可得于眉睫,可荐于言前』。
诸禅德若此消息,出在威音王佛已前,超过释迦老子一著。
明眼高人,同为證明。
伏惟珍重(」(《建中靖国续灯录》卷三○,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九套第二册。以上王晓波校点)
)/「师」二字,据原校补。
上皇帝书建中靖国元年七月 北宋 · 释惟白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三
七月十五日法云寺住持、传法佛国禅师惟白,谨昧死上书皇帝陛下。
臣闻天地崇高博厚,所以覆载万物也;
日月丽明而腾照,所以辉华万方也;
孔孟本仁而祖义,所以教养万俗也;
佛祖运智而含悲,所以开觉万有也。
若此四者,古今罕有齐其功者也。
恭惟皇帝陛下德普天地,明逾日月,道超孔孟,性侔佛祖。
自丕承大业,一日而天下归仁
儒释道俗,草木禽鱼,霈然沾其大恩大泽。
沿古抵今,未有如陛下能齐其功也。
臣缁林一草耳,两岁中,三遇陛下诏阐宗风,实千载一时之幸会。
臣所以扪膺忖心,将何以报?
臣定外窃观真宗皇帝践祚,改元景德吴中道原集禅门宗师心要语句三十卷进上,蒙诏翰林学士杨亿为序,是曰《景德传灯录》。
仁宗皇帝践祚,改元天圣驸马都尉李遵勖亦集《禅门宗师心要语句》三十卷进上,蒙御制序文,是曰《天圣广灯录》。
皆敕随大藏,传布天下,开悟机器者。
数如河沙,然妙道虽不以言,须假言而显于妙道也。
天圣至今,将八十年,未有集录者。
臣今遇陛下践祚改元,谨集禅门宗师心要语句三十卷,目为《建中靖国续灯录》,昧死上进。
伏望陛下特降朝廷,依《传灯》、《广灯录》例赐序文,下印经院,编入大藏目录,随藏流行,使佛燄祖燄,光明而无尽,则陛下圣祚国祚,绵远而何穷也。
臣尝思元丰五年岁在壬戌,朝廷无事,瑞应有感,海宇肃清,边陲静息。
是时神宗皇帝宴然无为,留神禅悦,建法云禅宇,诏圆通禅师法秀开阐宗风,招延禅众,实陛下诞圣之年。
若此兴崇,良有以也。
臣今所以区区集斯语要,少赞陛下金轮垂裳、佛行仁慈之化,而报神宗皇帝创禅林莫大之恩也。
臣窃原国朝祖宗已来,以圣继圣,未尝不以佛祖妙道,资以周、孔仁义而化成天下也。
所以圣人之事,必待圣人而后可行无上法印。
今日正赖陛下不忘佛嘱,以永传布,则臣死生之大幸,天下禅门之大幸。
所有《建中靖国续灯录》三十卷,目录三卷,随书昧死上进。
干黩冕旒,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惟白诚惶诚恐、昧死谨言。
按:《建中靖国续灯录》卷三○,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九套第二册。
禅宗述 北宋 · 释惟白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三
式观禅宗,肇乎先佛。
数周尘劫,曷纪岁时。
原自鹫峰授手,鸡岭笑颜,花绽千枝,源分万派。
普传竺国,大播华夷。
继代机缘,集成传录。
然竺天祖师传法偈颂、谶语生缘,翻译在于何时,流通载于何代?
谨按禹门太守杨衒之铭系记云:东魏静帝兴和四年庚申岁西魏文帝大统六年梁武帝大同六年也,高僧云启往西竺求法,至龟兹国,遇天竺三藏那连耶舍,欲来东土传法。
云启曰:「佛法未兴,且同止此」。
遂将梵本共译为华言。
云启去游印土,那连耶舍亲将至西魏,值时多故,乃入高齐
文宣帝礼遇甚厚,延居石窟寺
以齐方受魏禅,未暇翻译别经,乃将龟兹与云启所译《祖偈因缘》传播。
居士万天懿殷勤叩问,深悟玄旨,遂将校对
昭玄沙门昙曜同西天三藏吉迦夜所译《付法藏传》,失于次序,兼无偈谶,乃写本进去魏朝,證其差谬(《付法藏传》,当魏太武真君年中,信崔浩寇谦之邪说,毁灭佛法,至文成帝和平中重兴,故缺也。)
梁简文帝闻魏有本,遣使刘玄运往传写,归建康,流布江表。
大唐贞元中金陵沙门惠炬将此祖偈往曹溪,同西天胜持三藏重共参校,并唐初已来传法宗师机缘,集成《宝林传》。
光化中华岳伟禅师集贞元已来出世宗师机缘,将此祖偈,作其基绪,编为《玄门圣胄集》。
开平中南岳三生藏惟劲头陀,又录光化已后出世宗匠机缘,亦以祖偈为由致,集成《续宝林传》。
宋景德中吴僧道原集开平已来宗师机缘,成《传灯录》,上进真宗皇帝
翰林学士杨亿、兵部员外郎李维、太常丞王曙同议校勘
备检古今传记證之,寻具奉闻。
降诏作序,编入大藏颁行。
天圣中驸马都尉李遵勖石门聪禅师,发悟心地,因聚禅学集景德已来出世宗师语要,列此祖偈为根系,多总事缘,成《广灯录》,上进仁宗皇帝,御制序文,敕随大藏流通。
建中靖国元年秋惟白集天圣已来出世宗师机缘,凭此祖偈以为标本,成《续灯录》,上进今上皇帝。
御制御书序文,敕入大藏传布,使百千万世知佛祖妙道,在吾炎宋特盛于天下,得非佛菩萨示现为国王大臣者乎?
按:《大藏经纲目指要录》卷八,昭和法宝总目第二卷。
缴进建中靖国续灯录上皇帝劄子 宋 · 张敦礼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八
臣今有法云寺住持、传法佛国禅师惟白,投书于臣,乞臣缴进所集《建中靖国续灯录》三十卷,并上皇帝书一封。
臣窃考惟白所集,其例甚著,其名甚美,其利甚博,其报尤深。
例之著引,真宗践祚改元,而有《景德传灯录》;
仁宗践祚改元,而有《天圣广灯录》,皆熙朝盛典,例之著也。
名之美者,夫灯续则传,灯续则广,传之与广,具在续灯。
相续无尽,名之美也。
利之博者,凡四十八世,千七百馀人,使悟机器者,当数如河沙,天下受其赐,利之博也。
报之深者,其大意率以密严睿算,幽赞皇图,追报先帝为本,潜心为国,报之深也。
臣亦自念:元丰初年,寝被先帝道德之泽,祈创禅林于辇下。
时岁在壬戌,适丁上圣挺生之期,先帝留神曲成,赐法云之名,有请皆从。
至于诏选传法名僧,来学者常逾数百,上资宝祚,代不乏人。
惟白之住持,次当第三,而际会风云,翱翔宫禁,独陛猊座,三对龙颜。
海潮之音,师子之吼,人天响震,佛祖光生。
且谓知恩报恩,莫如佛法,佛法之要,其在祖灯
佛燄祖灯,既光明而无尽,则帝龄国祚,将绵远而何穷!
欲报之心,大率类此。
臣又恭睹仁宗皇帝御制《广灯录序》,有「法云滋荫」,又「续千灯而罔穷」,岂非先有所开,嘱有所在,乃至以神功而畅真谛!
真宗皇帝以稽古而绎宗风,神宗皇帝阅意最深,储精益专,以大明而研性理。
此盖国家以圣继圣,兼资妙道,化成天下之遗则也。
恭惟陛下道自生知,性由天纵,聪文日益,圣学渊深,孝述祖宗,必留宸念。
臣儒术之暇,粗采禅诠,惟最上乘,乃第一义。
不立文字,岂践阶梯?
直拄箭锋,旁加鞭影。
投针非妙,掣电犹迟。
道固无言,因言显道
道既显矣,悟之者多。
惟白所集之文,盖教外别传之旨,近标契理之句,广引发光之机。
详其笔削之公,审其论撰之密,包举八十年之知识,缉熙千万偈之因缘,茍非其人,孰能与此!
何但有大功阙典,诚为岂小补于明时。
其所集录,并所上书,臣今未敢便行缴进,欲望圣慈特赐宣取。
恭愿陛下时忘万机,游意法乐,暂垂圣览。
如有可采,乞降朝廷依《传灯录》等例,赐序入藏,流布天下。
取进止(《建中靖国续灯录》,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九套第二册。)
引:据下文「名之美者」、「利之博者」等句例,「引」当是「者」之误。
恭发愿文建中靖国元年十月 宋 · 张敦礼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八、建中靖国续灯录
越国大长公主妾,集庆军节度观察留后上柱国驸马都尉张敦礼,偕发虔诚,严备己俸,谨就杭州选工镂板,摹印《建中靖国续灯录》三十卷,目录三卷,以御制序冠其首,以臣惟白上皇帝书、臣敦礼上皇帝劄子,并蒙恩付受节次,录附于后,流布天下。
所集胜利,并为上赞皇图,祝严圣寿,永永万年,无穷无尽。
法界有情,同沾般若正因,共获金刚种智。
建中靖国元年十月天宁节日,臣张敦礼恭题。
勾当藏主沙门灵肇,同勾当圣泉寺法沙门绍登,都劝首住持传法沙门普明,前都劝首住持传法惠空大师冲真,劝首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陈赐,朝请大夫、知福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充福建路兵马钤辖柱国、借紫、请主参知政事元绛,證会灵应侯王。
陛辞劄子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
臣闻近日有自岭外来者,谓南丹马路不可开,白皮盐场不可罢,缘此二事关涉蕃汉,即非州县泛泛议论,恐亦不可不早定也。
陛下不以臣为驽劣,使之按刑岭右,是宜宣布陛下宽简好生之意。
至如招诱买马,及盐场废置,各有主此者,然事关蕃汉,嫌隙一开,是二三有司者之责,故不得不为此过计。
夫寇贼奸宄,多出于夷人,舜尝以是命皋陶皋陶一治刑狱之官,而舜辄以是命之。
盖为冀州之外,即蛮夷种落,是夷人迫近中都,必有为此寇贼奸宄之事者,故舜以是责之治刑狱之官。
上古夷狄,皆小小种落,为甚易治。
自秦人鞭笞六国,合为一家,匈奴于是时亦效中州,并吞他部,是以有控弦三十万之众。
上古夷狄,与秦汉以来不同,使唐虞三代遇秦、汉之夷狄,不知禦戎当出何策。
汉之郡县,过交州数千里,唐之安南都护府,即汉之日南也。
本朝以交州为荒梗不毛之地,置之度外。
今南方夷狄,正如唐虞之时,乃小小种落耳。
宜州边南,面为高峰寨,高峰去南丹州止一程。
罗殿多产马,每来邕州互市,即为自杞蛮所梗。
数年前罗殿欲取道南丹,径来宜州卖马,南丹盖尝主此说,而其说亦甚可听。
自后议者又复多端,谓南丹之外乃为永乐州,永乐从来不与南丹相下,往时南丹为永乐所攻,尚怨宜州不出救兵。
若置场南丹,则南丹所以望我者,又非前比也。
南丹一件,虽未得其要领,然无妨吾事。
惟白盐场忽然罢去,一带亭户往往失业,遂逃入交州,盖缘溪洞不得白皮场盐,却转食交州盐。
溪洞数十,为吾捍蔽,惟知有内地盐,岂可令交州盐却流入溪洞?
传闻交州界上前此有产盐地分,故易成争夺,后来不听交人于近地煮盐,是以白皮盐场绍兴之初,官卖帐历,一一可验,不应令交州盐却过来溪洞。
若此一事纵而不问,恐积月累岁,非必一典刑狱之官所能治也。
臣愚谓南丹马路、白皮盐场是皆边面细事,不当处之太骤,欲望睿断行下本路,令逐旋措置。
此为有司所当为之事,不宜上渎旒扆,缘是关涉蕃汉,有此堤防,故不避喋喋。
乞开决白茅浦故道奏 南宋 · 周公环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三
临安平江、湖、秀四州低下之田,多为清水浸灌。
盖缘溪山诸处并居,太湖水分为二派:东南一派,由松江入于海;
东北一派,由诸浦注于江。
其江泄水诸浦中,惟白浦最大,今为沙泥淤塞,每岁暑雨稍多,则东北一派水必壅溢,遂致浸伤农田。
欲望令有司相视,于农隙开决白茅浦故道,俾水势分派流畅,实为四州无穷之利。
近年以来,浙西常有水患,公私交病。
崇宁绍兴间,疏导故迹,尚可寻访,乃未有建明者。
四十二湾,古云九里为一湾,一湾低一尺,二百四十里到三江口,三百六十里到大海。
三江口江面阔九里,地势低于震泽三丈。
潮水来时,水高三丈,到震泽底定。
震泽即太湖也,所以谓之平江
三江口,吴江水与湖水相会合之地,谓之汇也。
乞开决白茅浦故道奏绍兴二十四年九月 南宋 · 周环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四九
临安平江、湖、秀四州下田,多为积水所浸。
缘溪山诸水并归太湖,自太湖分二派:东南一派由松江入于海,东北一派由诸浦注之江。
其沿江泄水,惟白一浦最大。
今泥沙淤塞,宜决浦故道,俾水势分派流畅,实四州无穷之利。
按:《宋史》卷一七三《食货志》上一。又见《姑苏志》卷一二,《吴兴备志》卷一七,《吴中水利书》卷一三,《宋会要辑稿》食货七之五一(第五册第四九三一页)、食货六一之一一三(第六册第五九三○页)。